彭荆风的个人简介
江西萍乡人,生于1929年11月22日,汉族。195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原就职于成都军区创作室,任主任,职称文学创作一级,1956年加入省作协。1956年9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于1990年退休。
生平简介
江西萍乡人,生于1929年11月22日,汉族。195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原就职于成都军区创作室,任主任,职称文学创作一级,1956年加入省作协。1956年9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于1990年退休。
靠自学成为作家。解放前只读过初中两年就因家贫失学,进报社当学徒、校对、记者、副刊编辑,还办过文学团体“牧野文艺社”。1949年6月在南昌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后进入云南边疆,1955年由边疆连队调到昆明军区任创作员。在云贵高原各少数民族地区工作过多年,担任过编辑、连队文化教员、专业作家。 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离开文坛22年,“文革”中坐牢7年。1952年开始发表作品。大多描写边疆战斗生活和少数民族风俗人情,具有鲜明的边疆特色,受到好评。其中短篇小说《芦笙吹响的时候》被列为西南地区1954年优秀小说,在全国产生影响。1957年,与林予合写的《边寨烽火》,与陈希平合写的《芦笙恋歌》两部电影剧本,摄制成影片,很受欢迎。 1976以后,陆续有作品问世。短篇小说集《驿路梨花》中的同名小说,写一个纯洁少女的服务献身精神,颇德好评。中篇小说《蛮帅部落的后代》、短篇小说《今夜月色好》、报告文学《覆盖再覆盖》均在全国获奖。1962年创作的反映苦聪人由原始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长篇小说《鹿衔草》在“文革”中曾被批为毒草,也在1979年得以出版。一生热爱边疆,也热爱乡土,热心辅导年轻作家和业余作者。如鼓励诗人陈运和“像公刘一样写点散文”,现在陈运和已出版三部散文集。
1983年起担任过昆明军区宣传部副部长、中国作协云南分会副主席。六届全国人大代表。
书目及简介
《当芦笙吹响的时候》,短篇小说集。1954年9月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字数3万,印数1600。内收描述拉祜族人解放前后的悲欢离合故事,以及新的一代在战斗中成长的两个短篇。
《边寨亲人》,短篇小说集。1955年2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字数7万,印数25000。内收反映滇南边疆拉祜族人生活和边防军剿匪斗争的6个短篇小说。
《佧佤部落的火把》,短篇小说集。1956年12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字数6万,印数12000。内收描述佤族、景颇族、傣族生活的6个短篇,反映了解放初期边地人民对新事物的感触。
《祝福边防战士》,电影剧本。林予、姚冷、彭荆风合著。1957 年8月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字数6万,印数2万。长春电影厂拍摄时改名为《边寨烽火》,描述景颇人对新社会从迷茫走向理解的故事。
《芦笙恋歌》,电影剧本。彭荆风、陈希平合著。1957年8月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字数6万,印数2万。根据彭荆风短篇小说《当芦笙吹响的时候》改编。描述一对拉祜族男女解放前后的悲欢离合和反压迫斗争。
《驿路梨花》,短篇小说集。1978年9月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字数8万,印数40500。内收描写云南边地少数民族生活的短篇小说11篇。
《蛮帅部落的后代》,中篇小说。1979年3月由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字数7万,印数20万。描述了两个佤族部落解放前后从械斗仇杀,转变为和睦相处的故事。刻划了一个佤族少年的成长过程。
《鹿衔草》,长篇小说。1979年7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字数22万,印数58000。描述了深居原始老林里的苦聪人的苦难生活,以及人民解放军历尽艰辛去寻找苦聪人并动员他们走出老林定居。
《阿佤姐妹》,多幕话剧。苏策、陈希平、彭荆风合著。1980年2月由红岩出版社出版。字数8万,印数18万。描述阿佤头人两个女儿各受所爱的人(一个是解放军,一个是国民党)的影响而产生的矛盾冲突。
《爱与恨的边界》,长篇小说。1980年3月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字数9万,印数20741。以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为背景,描述了一个边防团队众多英雄人物的战斗历程和边地人民的关系。
《绿色的网》,中、短篇小说集。1981年8月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字数9万,印数2万。内收11个中、短篇小说。从各个侧面塑造了边地人民的战斗生活和“文革”十年动乱中各种丑类的嘴脸。
《雾茫茫》,中篇小说。1981年11月由群众出版社出版。字数9万,印数108000。以“文革”为背景,描述一个无罪入狱的瑶族青年与他的恋人相互信任的忠贞爱情以及对丑类的反抗。
《绿色的网》,电影剧本。1982年12月由贵州《山花》月刊发表。字数6万,描述一个傣族少女和两个侦察员(中国和越南)在原始森林中相遇产生的矛盾和斗争。由云南民族电影厂拍成电影。
《巫山一段云》,中、短篇小说集。1983年5月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字数10万,印数222000。内收8个中短篇小说。
《秋雨》,中篇小说。1984年4月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字数8万,印数6000。描述“文革”期间“造反派”想挑起部落之间的仇杀,遭到探明大义的佤族人的反对而产生的一系列矛盾。
《云里雾里》,中篇小说。1984年5月由群众出版社出版。字数7万,印数94000。描述一个边防士兵被误认为与瑶族少女有暧昧关系;她们在外敌入侵时却不顾个人的屈辱,英勇投入战斗。
《红指甲》,短篇小说集。1985年12月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字数25万,印数31000。这是作者的短篇小说自选集。内收31个短篇。著名老作家陈荒煤为此书写了长达两万字的序言。
《断肠草》,长篇小说。1987年4月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字数16万,印数15705。以两个苗族姑嫂为主角,描述了“左”风正炽的“四清”运动中,正直的苗家人所遭受的苦难。
《泸沽湖水色》,散文集。1989年9月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字数11万,印数3000。内收29篇散文。有对云南边地风情的描述,有访问泰国的感受,也有对作家朋友的怀念。
《红指甲的女人》,中篇小说集。1989年11月由群众出版社出版。字数20万,印数9000。。这是作者的中篇自选集。内收4个中篇。有的写边防战斗,有的写美丽的傣族少女的纯朴……
《师长在向士兵敬礼》,长篇小说。1992年7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字数15万,印数2220。以边地战争为主线,塑造了从将军到士兵的众多人物。同时在《中国作家》刊载和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广播。
《伴随白花蛇》,长篇小说。1994年8月――12月由《警坛风云》发表。字数22万,印数28万。描写一名边防女警官化装成傣族姑娘,潜入犯毒团伙,侦破了出入于边境的大犯毒集团的故事。
《九月衣裳》,散文集。1995年12月由云南教育出版社出版。字数14万,印数加2000。内收35篇散文。从多角度描述了边地的变化、昆明的民俗风情、作家的生活。
《秦基伟将军》,传记文学1996年9月由昆仑出版社出版。字数32万,印数5000。描绘了一代名将秦基伟战斗的一生。
《绿月亮》,长篇小说。1994年9月由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字数22万,印数30080。描述3个越狱犯的心态和他们重新犯罪后的不同结局。揭示了人性的美丑。
《孤城日落》,长篇小说。1999年5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字数24万,印数8000。以1944年中日腾冲之战为背景刻划了一个台湾慰安妇的悲壮人生。在《红岩》刊载后,又为《今晚报》、《春城晚报》连载。
《滇缅铁路祭》,长篇纪实文学。2002年初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字数14万,印数2000,2005年再版10000册。是近当代唯一一部描述了抗日战争时期,滇缅铁路艰难修建过程的作品。
《彭荆风谈文学》,文学评论集。2004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字数22万9千,印数1000。其中不少评论大胆尖锐 抨击了某些作家的不正文风和文学上的歧路。
《挥戈落日》,长篇纪实文学。2005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字数34万,印数15000。全面翔实的描述了1942年中国远征军反攻滇西那场大战,是中国作家协会2005年重点扶持作品,2007年1月获得云南省文学创作一等奖。
名著内容
驿路梨花山,好大的山啊!起伏的青山一座挨一座,延伸到远方,消失在迷茫的暮色中。
这是哀牢山南段的最高处。这么陡峭的山,这么茂密的树林,走上一天,路上也难得遇见几个人。夕阳西下,我们有点着急了,今夜要是赶不到山那边的太阳寨,只有在这深山中露宿了。
同行老余是在边境地区生活过多年的人。正走着,他突然指着前面叫了起来:“看,梨花!”
白色梨花开满枝头,多么美丽的一片梨树林啊!
老余说:“这里有梨树,前边就会有人家。”
一弯新月升起了,我们借助淡淡的月光,在忽明忽暗的梨树林里走着。山间的夜风吹得人脸上凉凉的,梨花的白色花瓣轻轻飘落在我们身上。
“快看,有人家了。”
一座草顶、竹篾泥墙的小屋出现在梨树林边。屋里漆黑,没有灯也没有人声。这是什么人的房子呢?
老余打着电筒走过去,发现门是从外扣着的。白水门板上用黑炭写着两个字:“请进!”
我们推开门进去。火塘里的灰是冷的,显然,好多天没人住过了。一张简陋的大竹床铺着厚厚的稻草。倚在墙边的大竹筒里装满了水,我尝了一口,水清凉可口。我们走累了,决定在这里过夜。
老余用电筒在屋里上上下下扫射了一圈,又发现墙上写着几行粗大的字:“屋后边有干柴,梁上竹筒里有米,有盐巴,有辣子。”
我们开始烧火做饭。温暖的火、喷香的米饭和滚热的洗脚水,把我们身上的疲劳、饥饿都撵走了。我们躺在软软的干草铺上,对小茅屋的主人有说不尽的感激。我问老余:“你猜这家主人是干什么的?”老余说:“可能是一位守山护林的老人。”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一个须眉花白的瑶族老人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杆明火枪,肩上打着一袋米。
“主人”回来了。我和老余同时抓住老人的手,抢着说感谢的话;老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几次想说话插不上嘴。直到我们不作声了,老人才笑道:“我不是主人,也是过路人呢!”
我们把老人请到火塘前坐下,看他也是又累又饿,赶紧给他端来了热水、热饭。老人笑了笑:“多谢,多谢,说了半天还得多谢你们。”
看来他是个很有穿山走林经验的人。吃完饭,他燃起一袋旱烟笑着说:“我是给主人家送粮食来的。”
“主人家是谁?”
“不晓得。”
“粮食交给谁呢?”
“挂在屋梁上。”
“老人家,你真会开玩笑。”
他悠闲地吐着烟,说:“我不是开玩笑。”停了一会,又接着说:“我是红河边上过山岩的瑶家,平常爱打猎。上个月,我追赶一群麂子,在老林里东转西转迷失了方向,不知怎么插到这个山头来了。那时候,人走累了,干粮也吃完了,想找个寨子歇歇,偏偏这一带没有人家。我正失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这片梨花林和这小屋,屋里有柴、有米、有水,就是没有主人。吃了用了人家的东西,不说清楚还行?我只好撕了片头巾上的红布、插了根羽毛在门上,告诉主人,有个瑶家人来打扰了,过几天再来道谢……”
说到这里,他用手指了指门背后:“你们看,那东西还在呢!”
一根白羽毛钉在红布上,红白相衬很好看。老人家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又接着说下去:“我到处打听小茅屋的主人是哪个,好不容易才从一个赶马人那里知道个大概,原来对门山头上有个名叫梨花的哈尼小姑娘,她说这大山坡上,前不着村后不挨寨,她要用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来帮助过路人。”
我们这才明白,屋里的米、水、干柴,以及那充满了热情的“请进”二字,都是出自那哈尼小姑娘的手。多好的梨花啊!
瑶族老人又说:“过路人受到照料,都很感激,也都尽力把用了的柴、米补上,好让后来人方便。我这次是专门送粮食来的。”
这天夜里,我睡得十分香甜,梦中恍惚在那香气四溢的梨花林里漫步,还看见一个身穿着花衫的哈尼小姑娘在梨花丛中歌唱……
第二天早上,我们没有立即上路,老人也没有离开,我们决定把小茅屋修葺一下,给屋顶加点草,把房前屋后的排水沟再挖深一些。一个 哈尼小姑娘都能为群众着想,我们真应该向她学习。
我们正在劳动,突然梨树丛中闪出了一群哈尼小姑娘。走在前边的约莫十四五岁,红润的脸上有两道弯弯的修长的眉毛和一对晶莹的大眼睛。我想:“她一定是梨花。”
瑶族老人立即走到她们面前,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个大礼,吓得小姑娘们像小雀似的蹦开了,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老爷爷,你给我们行这样大的礼,不怕折损我们吗?” 老人严肃地说:“我感谢你们盖了这间小草房。”
为头的那个小姑娘赶紧插手:“不要谢我们!不要谢我们!房子是解放军叔叔盖的。”
接着,小姑娘向我们讲述了房子的来历。十多年前,有一队解放军路过这里,在树林里过夜,半夜淋了大雨。他们想,这里要有一间给过路人避风雨的小屋就好了,第二天早上就砍树割草盖起了房子。她姐姐恰好过这边山上来抬菌子,好奇地问解放军叔叔:“你们要在这里长住?”解放军说:“不,我们是为了方便过路人。是雷锋同志教我们这样做的。”她姐姐很受感动。从那以后,常常趁砍柴、拾菌子、找草药的机会来照料这小茅屋。
原来她还不是梨花。我问:“梨花呢?”
“前几年出嫁到山那边了。”
不用说,姐姐出嫁后,是小姑娘接过任务,常来照管这小茅屋。
我望着这群充满朝气的哈尼小姑娘和那洁白的梨花,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诗:“驿路梨花处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