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才让(美术家)的个人简介
桑吉才让,当代著名油画家,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民族艺术委员会专家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甘肃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甘肃省油画学会副会长,甘肃民族师范学院美术学院客座教授,甘肃省青联常委,藏人文化促进会常务理事,甘肃省藏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全国青联社会科学工作者联谊会会员。
人物简介
桑吉才让,当代著名油画家,男,藏族,1962年生。1983年毕业于西北民族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1988年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研究生班。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民族艺术委员会专家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甘肃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甘肃省油画学会副会长,甘肃民族师范学院美术学院客座教授,甘肃省青联常委,藏人文化促进会常务理事,甘肃省藏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全国青联社会科学工作者联谊会会员。?
任免信息
2018年1月18日,政协甘肃省第11届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第22次会议通过,任命桑吉才让政协甘肃省第12届委员会委员。?
人物成就
1987年5月,油画作品《牧歌》入选“上海首届国际艺术展”,在上海展览中心展出,获优秀奖。?
1987年12月,油画作品《雪山》入选上海“首届中国油画展”,在上海美术馆展出。?
1988年6月,在上海美术馆举办“桑吉才让雪域油画展”个人画展,由上海美术馆、上海师范大学、上海市民委联合主办。?
1992年,画册《桑吉才让油画选》由国家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
1997年,为上海商检广场设计制作大型城市雕塑《腾》。?
2000年,为甘南藏族自治州设计标志性建筑――土门关世纪门。?
2003年8月,油画作品《远去的马队》入选“携手新世纪――第三届中国油画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
2006年,油画作品《扎尕梁草原》入选“西望敦煌――甘肃美术作品晋京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
2006年,油画作品《远去的马队》获甘肃省委省政府“第五届敦煌文艺奖”。
2007年,个人大型画册《仰望雪域――桑吉才让画风》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
2008年,油画作品《父亲的草原》获甘肃省首届美术“金驼奖”。
2011年,油画作品《退牧还草》入选“甘肃省重大历史题材美术作品展览”,在甘肃省博物馆展出。
油画作品在台湾霍克、瑞士苏黎士、美国纽约拉则、加拿大多伦多等大学、展览馆、美术馆、博物馆展出,并被私人团体及个人收藏;油画作品在美国纽约吉米画廊展出、拍卖,并被收藏。
人物评价
评价其一序
文/方增先
我认识桑吉才让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是我第二次去甘南大草原。桑吉为人质朴、真挚,对绘画刻苦、执着,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桑吉才让毕业于西北民族学院美术系。四年的正规学习,给他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从那时起,他就创作了不少很好的作品。
1986年,为了开拓眼界,追求更高的艺术境界,他远赴上海,到上海师范大学美术系深造。这期间,他刻苦钻研,埋头苦干,尽情吸吮着中外美术大师们的艺术营养,加上他自身独有的艺术感悟,艺术修养得到了进一步提高,艺术潜力也得到了充分发挥,这对桑吉才让来说,无疑是一次艺术的升华!
1988年6月4日他在上海美术馆举办了“桑吉才让雪域油画展”,这是由上海美术馆、上海师范大学、上海市民族事物委员会三家联合为他主办的。画展吸引了大批观众,并得到上海艺术家们的高度好评。上海各大报刊竞相刊登他的作品,各大媒体也竞相报道他。
1992年,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了桑吉才让的第一本画集。据说,这是藏族画家画藏族生活的第一个集子。我从前曾和桑吉才让说起过,美丽的草原应该有藏族自己的画家来表现她,没想到这个愿望很快由他实现了,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沉下心来,深入生活,足迹踏遍甘南的山水、草地,他是在寻找新的突破点。这期间,他又有许多新作品问世,并在省内外多次获奖,还入选参加了第三届中国油画展。
新近,他拿了一批新的画作和写生给我看。我吃惊地感到,经过十多年的勤奋努力,他又在超越自己。我祝贺他艺术上已日臻成熟,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我看到在他的笔下,呈现出的是激情的表现:色彩浓郁、厚重,笔触狂放、洒脱,具有很强的个人情感风格与地域特色。因此,无论是积雪的高山、起伏的草地、劳作的牧人,还是涌动的云彩,或是遥远的地平线,无不透露出高原的气质和顽强的生命力。画中的意韵,只有具备了藏族人特有的气质的人才能表达出来。桑吉才让的油画为当代藏族艺术作出了新的贡献。
再一次祝贺他新画集问世。
二00六年九月
评价其二藏地的持守
文/叶 舟
在我的文字里,桑吉才让是以画家的面目出现的,他缓慢、隐忍、聚精会神,带着一卷私藏的艺术地理,心气高傲,睥睨群雄。但在更多的场合下,他是一个积极的酒徒、一个融和的朋友、传说与民谣的口头传播者,他还是一个饱满的情感主义者,抱打不平的分子……一个中年发胖的人,穿梭在夜幕下的街巷,奔赴残酷的各类酒局,打点着自己的无聊和寂寞,却在更多的时候,自发地把身体赶进乡野、沟壑、山林中,放牧灵魂,刮骨疗毒,汲取养分。他像一本书,外表混乱,而内里的页面宁静。 他的封面上署名:桑吉才让。他的封底镌着一行字:藏族,油画家。 这样叙述的意味,是我需要指认出桑吉才让作为画家的可贵与难能――在艺术工作者的层面上,他敬畏、持守、内敛、孜孜而求,他像一泓净水,尽情涂抹着内心乱云飞渡的世界;在俗世主义的立场上,他狂躁、愤怒、游刃有余,他的日常生活仿如一辆奔突的拖拉机。这使他的宁静获取了更多的理由和立场,同样,这也使他的日常有了更鲜明的棱角与锋芒。他在俗世的田野里得到了肥料,他在艺术的王国里拾取了沙金。 是的,他的作品是一系列的沙金,披沥而下的沙金。 比起那些首饰店里无数精美的手工,比起泛滥于市的行画,比起以现代主义之名为门脸的坊间制作而言,桑吉才让的作品只能算是热烈的沙金,带着地温、泥土的芬芳、丰沛的元素和粗糙的风骨。他走到了这个时代潮流的反面,他一退再退,退回到了艺术的基本命题,他实践了反动,或者说反戈一击,他拥抱了“慢”、“宁静”和“自然”。 恰如昆德拉所说的“慢”。 “慢”,它体现着一种对艺术的认知,一种良好的创作心态,一种负责的理念精神。它可以追溯到达芬奇、罗丹、莫迪里阿尼、怀斯和俄罗斯的悠远传统,甚至也可以归入短命的凡高,纯净的高更及公牛毕加索。它同样也能追溯到《诗经》、《薄伽梵歌》与托尔斯泰,也能归入于艾略特、埃兹拉?庞德与《野草》中的鲁迅。 而我所言及的桑吉才让,他也瞧见了这一粒闪光的“沙金”。 事实上,这与桑吉才让的生命历程密不可分。他出生于甘肃南部的藏族聚居区内,在那一片被史书所称为“安多”的藏地上,他浸淫于古老的山川、民俗、四畜的转移和晨昏的迎送中,那是一片海拔之上的积雪的大地,在藏传佛教的经幡中,在猎猎飞扬的风马里,在鹰翅之下,在草木嘹亮的原野上,时光是如此缓慢,它浸透着别样的宗教与哲学,它哺育着另类的思考。是的,生命是轮回的,而生命不过是大地上暂时的栖居者,他应该葆有感恩、赞美和敬畏的姿态,它剔除的是那些弑神者和亵渎者。 由是,在桑吉才让的画笔下,更多呈现而出的是对自然之神的膜拜,对河流、山峦、四畜、云影和时间的追随。他的情感是凝滞的,而他的笔端却是漫漶的,他一慢再慢,使那些记忆中的“存在”收敛了呼吸,掩起了妩媚。他一退再退,将孕育了生命的摇篮推至高处,立于海拔,一尘不染。他也一静再静,幻想给了作品以力量,敬畏的血汁使作品得到了生生不息的呼吸。 当然,这是一粒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沙金,它也带着疲惫、倦怠和茫然。 所以这并不是全部,他不仅仅是一个自然主义的描摹者,更不是一个删繁就简的风景画家。在他的作品里,越来越带有一种宗教的肃穆,一枚顽强的核。他像含着一枚沙砾的蚌,必须吐出珍珠;或者,他亦像一块石头,必须在地火和岩浆的炙烤中,变成一粒金子。而这,则是作为一个艺术家的惟一使命,得用一辈子的努力去追索。 我相信,肃穆的宗教就是一种洗礼。 叶芝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说,归根到底,一个人歌唱宇宙的地方,其实是你生活过的某一条街巷,或者是某个拐角。这位爱尔兰的智者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地区主义在空间上是无限的,但在时间上是短促的;地方主义在空间上是逼仄的,而在时间上是无限的。这样费解的理论搁在桑吉才让的身上,应当是他私藏的一幅艺术地理。 是的,他带着疲惫、倦怠和茫然,同时,也获得了鲜为人知的解药。 ――像所有的宿命一样,桑吉才让从那个天高地远的背景里抽身而出了,他离开了一座矿藏,一条理想的“街巷”,离开了方言和母语,也离开酥油灯盏和成群的牛羊。他溜达进了城市,学会了普通话和人际,娴熟于各种各样的场面,他遭遇到了流派和纷争,他也成了“沉默的大多数”。在一个泥沙俱下的时代,做一个“少数派报告”的艺术家是何等之难,但往往是如此的持守,才能见证最后的含金量。这一阶段,桑吉才让的作品更多的体味了一种隐忍的格调,一种内敛的锋芒。 某种程度上讲,艺术站了出来,拯救了他,使其获得了一份肃穆的力量。 而我所说的肃穆,非关画家所笃信的宗教,也非关信仰的分歧,而是一种繁华散净后的宁静,一种顽固的持守,加上一番记忆中的赞唱。他有着一卷私藏的艺术地理,这一座仓库乃是黄河上游,乃是藏地的高远,乃是一种神圣的情怀。
肃穆绷紧在画布上,他用这种方式,正在回报艺术本身,也正在朝觐宗教的神o。 是的,需要在每一处笔触,每一个音符,每一颗字母里放进五种东西――灵魂、感情、思想、身体和卓绝的勇气。我以为,这五种东西的总和,乃是肃穆的激情。 桑吉才让正在这一条道儿上奔跑,我感佩于心。 那是2001年冬天的一个雪夜,我第一次碰见桑吉才让,微凸的肚腩,凌乱的长发,拗口的汉语,我怎么也和他的作品扯不上联系,后来,渐渐与他熟知了,也渐渐读懂了他的艺术趋向。在任何一个场合里,我都尊称他为“阿卡桑吉”(阿卡,藏语哥哥的意思),我想,其实这是我在向艺术致意。 我写下了如下的诗篇,给他的绘画作品――
一个弯曲的时代,需要一本书 一本黑暗的史册也需要被无私地记录。 在深夜的街角,需要一个哲学家含泪说出―― 我们不是医生,我们是疾病本身。
问老桑,天空的渡鸦还在奔逃 一盏祈愿的油灯,还在人世上徘徊―― 你从灵魂的牢房里越狱而出 你昏暗的眼睛,触摸到了什么色彩的迷雾?
问老桑,纪律的法轮里是龟裂的字母 一块远方的玛尼石板上,镌刻下古老的笑容―― 你沉寂的书写,像一个老游击队员 什么年代里,你还在讲述着一本作废的地图?
问老桑,需要什么颜料 你才能成为一滴早上的露珠? 在酒精和鹰隼之上,凭着什么样的心跳 你敛尽了寺顶与经幡上的光?
带着一个时代的病菌,是的 你切实的朗诵成了一场歌哭―― 你避开了繁复的仪式、人际、回忆和合唱 一盏玻璃的心,趋近了一个孩子的幻境、星星、草地和梦想。
一面镜子里的路 朝向哪一片扶摇的桑烟?一卷疼痛的画布 要藏下多少爱情的散步?问老桑―― 你颤栗的笔触,究竟在哪一段枝杈上飞舞?
你沉淀了晕眩和狡黠,你在一匹马背上 安顿下宗教和黎明。在城市的挽唱中
一颗奔突的灵魂被砌进了水泥。问老桑―― 什么岁月,才能建筑下一片滚烫的风景?
像银子一样叹息,如果可能 在神圣的马厩里要诞生一位上帝,我们颓丧而麻木地爱着
像一道圣洁的海拔,爱上我们自己。问老桑――
这周而复始的人间,需要什么样的祭礼?
请买一场深刻的醉,请一张天堂的桌子上 端坐下一群花团锦簇的天使―― 请一辆沸腾的拖拉机,带走荒凉 请一个名叫桑吉才让的画家,说出甘肃以南的泪光。 03/6/11
――原文载美国《YOYO》季刊2003年2期
评价其三雪域走来的人类画家
文/彭中杰
比较系统地读过桑吉才让的油画作品后,想起一个在美术界有争议的问题:什么是中国画?抑或中国画是什么?一般认为中国画即传统的水墨画,这是材料决定论。那么油画就不算中国画了,也就是中国人画的中国题材也得纳入西洋画的范畴。如此定义中国画就有点悖谬了,而应该认为只要是中国人(包括所有少数民族与海外华人)作的中国题材的画就都是中国画。为什么在看过桑吉才让的油画后会想到这个问题呢?我想说的是在中国油画家里桑吉才让这样的人太少了,也就是像他那样把一个外来的画种完全当作自己固有的一种表现艺术来进行创作的人太少了。大多数油画家始终把自己选择的这个画种当作西洋画看待,无论是造型、色彩乃至技法、审美,无不从西洋油画里寻找借鉴或曰宗源,甚至可以说中国油画是完全以西洋油画(包括俄罗斯油画)为参照系的。不少画家索性把自己归入西方的某个美术流派中,如果自己作品有些地方与某西洋大师接近,就认为获得了“成功”。这样的画家与作品,说成是“中国画”当然是要提出疑问的。而这,也就回答了一个世界美术史上的问题:中国人接受西洋画(主要指油画)的时间与俄罗斯几乎是同时的,即19世纪中叶。在此之前,俄罗斯几乎没有画家,只有一些依照中世纪的传统技艺制作圣像的画匠。可是俄国却在二三十年间就产生了多位获得世界声誉的美术大师,而中国却至今连一幅可以跻身世界名画之列的作品都没有,更谈不上世界公认的大师级人物了。这是为什么?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俄罗斯绘画家从一开始就不是跟在西洋油画后面亦步亦趋,他们的思维方式尤其审美理念始终是俄罗斯民族的,而不是法兰西的、意大利的、西班牙的。俄国人只是接受了西欧的一个画种――材料与技术,还有基本功训练。而创作题材与作品审美完全是俄罗斯的。列宾、苏里科夫等的作品,不存在争议就叫俄国画。俄罗斯人接受油画的过程是相当典型的文化推进。
中国的有自己文字和文化传统的少数民族,尤其是藏族,在近几十年间接受了很多外来文化,然而他们对外来文化的吸纳,不像汉族那样是在危机心理下不得已而推动。就以桑吉才让这样的藏族画家不像许多水墨画家那样,在“穷途末路”的逼迫下,用西洋画的一些优势元素来医治自己的贫血症。而是像俄罗斯人一样找到了一个画种,在完成基本功的训练后,就直接进入了用藏族人的思维方式与审美理念的创作中。这仿佛是一种时髦,因为自文艺的春天到来,几乎所有的油画家与国画家几乎不约而同走向边疆,踏上雪域高原,任何一次画展,“藏族风情”内容都所占过半,并且不约而同以表现少数民族同胞的幸福感或宗教虔诚为主题。虽然他们也体验过雪域生活,但不少画家笔下的藏人,只不过是身着藏服的汉人而已。在构图上则作大团圆、全家福式的画面。这是典型的汉族心理传统。更遗憾的是人们也就接受了这种“雪域风情画”。对不少藏族艺术家,人们看待他们的成就,却总是用汉族的审美眼光,以致大多藏族艺术家不得不或者不由自主向汉族的审美意识靠拢,因之失去了自我。作为这些画家当中一员的桑吉才让,要想画出真正的雪域大自然与真正的藏族人,他需要体验的不是生活本身,也不是追求某种躁动的情绪下捕捉到的瞬间印象,他近乎本能地需要表现的是自己民族的生存状态,这是包容性极大的艺术理想与实践,作品要有深刻的历史感,这是不少画家可以做到的,尤其汉族画家多是利用传统审美再现过去的好手,并能使之浪漫化;然而在现实主义的表现上,时代感的把握就往往蹈入“假大空”的覆辙。而桑吉才让把握住的是自己民族最根本的特征――藏族人生存的史诗化特点。作为历史,那是英雄的史诗,而作为生活,则是平凡人的史诗。桑吉在这方面的思考肯定多于绘画实践,以致在多年锤炼之后,他特别长于处理画面的时空关系,譬如在一片宁谧到近乎佛家清净世界的草地上,一副牛或羊的白骨却仿佛有知有觉地凝视着天边,仿佛它还有未走完的“人生”。让人感觉到历史的启示与哲学的寓喻。使人们体会到桑吉那种宗教的“无常”宇宙观,而并非汉族画家常常表现的单纯物质的自然存在。
实际上摆在桑吉才让面前的创作题材并不广阔,除了画属于自己本民族的一切――雪域风光、同胞生活,别无选择,而正因别无选择,他得以专心致志地深入自己的生活,深化自己的生活。尽管今天西方世界的美术流派众多,但油画的本质是写实的,是从写生进入创作的。这就决定了油画不能用中国画的思维来进行创作。尤其不能掺和东方艺术的一些最具特征性的理念,如散点透视法则、随类敷彩程式等等。而要准确地刻画形象,理解性地处理光色关系。而今天许多油画家走着一条捷径――以彩色摄影为参照系来进行画面的光色处理。甚至干脆临摹彩照以成画。这样的“作品”,自然是进入不了正宗的油画殿堂的。所有这些都是时代审美的错综复杂造成的。新的文化意识与人文精神成为同一种概念进入绘画领域,画家们获得了新的洞观方式与判断角度,但是却对油画创作者的影响不甚大,他们更注重对海外新流派的追随。可能只有以桑吉才让为代表的少数民族油画家参与了这种新文化意识的思考与表现。而实质上,中国画之所以在近当代自觉地吸纳西洋画的特长,尤其是其科学系统,应认为是艺术的危机推进现象,而桑吉才让等少数民族画家,他们的文化发展却从来没有因为出现“饱和”现象而感到穷途末路,这一点是与当初的俄罗斯相同的,故而是赶上了个性发展的大好时机。
桑吉是幸运的,因为他是藏族,他们在艺术上从来没有过危机感,一直是循着自己文化发展的轨道推进,而诸多的非藏族画家之所以不约而同选择少数民族题材,分明是因传统的创作题材已无法再出新意,只得向边缘区域发展,试图以内容的新鲜感来实现自己“创新”的愿望,然而却由于生活体验的严重欠缺,无力发掘深层的生活内涵,于是迅速产生新的程式化倾向。亦即表现新时代人们的幸福感。仿佛幸福是天赐的,而不是艰苦的生活斗争的结果,亦即省略了生活的中间阶段,也是最具生活魅力亦即艺术魅力的过程,因为那是需要长时期深入体验方能得之一二的。就与藏传佛教一样,由于一些并不信仰此教之人一知半解地宣传,使之在大多数汉族人心目中形成了神秘、原始的印象,然而在桑吉这样的藏族人的心目中,藏传佛教并不充满神秘感,而是十分亲切、平易的。
藏族人在异常艰辛、孤独的生活状况下,始终保持着乐天知命、敦厚质朴的自然天性。正因如此,这个多舛的民族才能固守住自己民族的独有文化,上千年不致被外来力量同化。即使像桑吉这样用外来的绘画工具和技术来作画,他的作品仍是属于藏文化的范畴。因为其髓质是藏族的艺术精神。故而在汉族人画的“雪域风情”占据了大部分人的视线时,真正的“藏画”反而成了另类。而正因桑吉属于“另类”,所以他不受“中国油画家”的种族理念制约,他并不刻意表现自己民族的风俗与宗教特色,以此和汉族“雪域风情”画家抗争,他从来没有感到过题材的匮乏,他总是十分自然地信手就抓住一个题材,其实也就是生活中的一个片段,甚至和印象派画家一样,捕捉住一个瞬间印象,譬如一人一骑几乎与苍茫大地与苍茫暮色融合,而微茫到勉强可辨的道路明灭不定地蜿蜒天际,而天与地的色调含混不清,这与钟情描画藏区蓝天白云的画家大异其趣。桑吉所营造的氛围气是与法国印象派画家异曲同工的,而他彻底“印象”化的不仅是氛围气,而是所表现的生活本身就是印象化的,譬如在他的画面中常能见到一条大汉独立苍茫,双手高举赤裸的婴儿,似感恩苍天,然而绝无祭祀的肃穆气氛,仿佛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寻常场面。然而从中却能全方位地看到藏家的风俗与生存状况,尤其是典型形象。不过这种典型不同于文学化的集多人之特征而刻意塑造的典型,而是一个“独立”的典型,这个典型有的时候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带有宿命色彩的藏人并不怎么满面风霜,也不怎么苦辛、原始,与汉族的同类画家相比,他的作品“现代”多了,他并不掩饰雪域的原始面貌,但也不进行刻意的渲染。他只是把真实的面貌或曰感觉告诉人们。但在这种真实感或曰写实表现中,却始终有着藏民族独有的“神性”精魂,使刻画对象从物质属性中升华出来,从而赋予观赏者以可思空间。绘画作品的欣赏中追求可思空间的广度和深度,是人类理性意识在审美领域中的体现。一幅作品直接地、明白地告诉观赏者的东西越少,则他们从中得到的东西越多。有如禅的“不立文字,直指本心”。桑吉对此是有着本能体悟的。而这,也是桑吉才让的艺术思维几乎直接进入现代的主要原因,因为“神性”正是人性的理想化体现。
藏民族的宇宙观本就有着超越物质的高度理想色彩,而他们的理想又总是以艺术的方式来表现。因而桑吉才让这样的藏族画家更注重心灵因素的传达。也就更富于创造精神,作品也就有了所谓“深度”。作品的深度往往表现在思想的概括和生活的参与上。桑吉的最大优势也就是表现在这些方面。
少数民族画家之所以不约而同选择油画这种具有世界性人类性的画种,确乎是因他们不具有种族主义的倾向,而更注重民族性,因而更贴近全人类。他们的艺术是世界性的、人类性的。如果日后中国出现世界级的油画家,那他很可能是少数民族画家。因为他(她)较之汉族画家更具人类精神。桑吉才让作品所表现的宗教肃穆与人类的孤独感,以及史诗式的历史感表现,乃是他所追求到的文化归宿,而这也是文化的起点,即文化产生期的真率、浑朴。
油画本是包含宗教精神与人文精神的,桑吉本能地选择了油画,不能不说是他的夙缘。对于桑吉才让的创作,已经不是锤炼技法与深入生活的问题,而是生活即自我――心中固有潜形象,而画是显形象而已。创作只是理性的思考与感性的色彩表现。正因他的色彩感觉是视觉印象与心理体悟的交错影响,故尔桑吉的作品产生了一种十分独特的“中立”色彩感觉,亦即非暖非冷的中间调子,就像纺织品的藏红、藏青色一样,体现出一种深沉的沧桑感。也许这正是他的作品独具魅力的原因,也是潜形象的重组富于创造性的基本原因――不一定必须或能够再现潜形象。而是在造型不尽典型或不尽准确的表现下模糊了时空的确定感,这是桑吉独有的一种前卫意识,只有这样的作品才能让不同历史时期的欣赏者用各自的心理积淀去建构它的内容,拓展其空间。使之能满足自己的审美要求。这种审美建构是运动的,无终止的,因而作品的生命也就不会因一目了然而终结。因而几乎可以断言,桑吉的作品是有生命力的,因为它本身就建构在生命的本原上,具有人类初始艺术的素朴美,因而可以说桑吉才让是一位真正的人类画家,而不属于某个国度或者种族。
评价其四新鲜的油画
――评藏族画家桑吉才让的油画
文/高星
与中国其他地区相比较,藏族人们的生活方式与大自然的关系最为密切,他们以原始纯朴的方式,从冰川雪域间获得滋养,从近距离的阳光蓝天中得到哺育,从纯净广阔的绿草碧水中得以收获。因此,不论他们的生活态度,还是他们的艺术趣向,都是以虔诚纯洁的心灵,回报着自然环境与生存背景所发生的伟大的给予。
我们所接触的藏族绘画艺术曾经留给了我们深刻的印象。就像在法国的集美博物馆中亚洲部分艺术品中,唯藏族的唐卡不用标签一望便知;在中国美术史中,唯藏族可以另成一脉美术史系,藏族的绘画大多是以藏传佛教为题材的深厚渊源。
而以藏族民俗为题材的现代油画作品,我们也见到不少,但那都是汉族画家的旁观之作,而真正藏族画家所画的油画作品对于我们是很新鲜的事。
第一次看到藏族画家桑吉才让的作品,是在京城玩家楼朋革在后海的小藏屋里,而且是一幅近乎残损的油画,画面上有一藏式佛塔,背景是复杂多变的云朵,十分典型的西藏天空。我感受到的是一种艺术家的直觉与艺术思维的混合所散发出来的芬芳,那些以往对藏族传统绘画最直接、最具体的解读,仿佛在另一个秘密通道中得到相遇。这种超越理性直达灵魂的绘画艺术,在一个近乎单纯的油画语言和技法与深厚的民族宗教与文化的并行排列中,让独特的实践性充满了原生态的感悟,使所有理性的判断欲罢不能。
桑吉才让的油画作品,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笔触的粗犷浓重,而且大胆地使用墨色的粗线勾勒,让我想起鲁本斯颜色的奔腾和塞尚写意的笔触。其实他的绘画语言风格正是来自于他生存背景的粗犷 与唐卡艺术传统的线描影响。
几乎在他所有的绘画中,都少不了云彩的存在,可见云彩已成为了他绘画的符号与精神寄托。就像人们称颂十七世纪西藏嘎玛嘎赤画派画家所说:“云游的大师,你是一个艺术家而不太像一个法王,你的画如一阵轻风飘过画史,那是高贵灵魂的幻影,唯有一代宗师能有这般上乘的美感,含蓄而略带丑味的形象中藏有耐人寻味的内在之美;唯有一代诗圣能有这等敏感而幽远的情怀,作品处处皆有空灵淡雅的醇厚。”
于小冬在《藏传佛教绘画史》书中说:“西藏绘画不是写实绘画的体系,它是以视觉效果的平面化装饰及绘画语言程式化、符号化、以用线造型为其主要特色的东方绘画体系。”写实是西藏绘画的自觉,而写意又是西藏绘画的本能。
桑吉才让除了许多表现藏地风光及藏族人劳作生活的画作之外,让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些具有史诗色彩的大幅油画。在这些富有宗教色彩与壁画形式的绘画中,他用奇特的神秘主义幻想,再现出一个令人惊恐的世界。如在近处的山顶上,一只燃起青烟的陶罐立于湖水之前,秃鹰冷漠地注视着它,而远处在天地交界处又有帆船似的经幡在飘摇。
在画作《世纪末的悸动》中,由白马与白牦牛牵起的一缕白云,越过层层山岗,漆黑的天空中泛着幽蓝的光,一幅唐卡在云中浮现,这是香格里拉的再现,是香巴拉的回响,也是曼陀罗的精神。
在画作《告别》中,作者将自己的自画像置于一个黑色的藏族人前,而另一端站有一位高举婴孩的喇嘛,在黑色的山包前泛着冰雪之光。生命时间及生存的意义得以最原始的追问。在另一幅画作中,有一对赤身裸体的藏族男女背对画外,面向如大海一样的牧场, 牛和鲜花都成为天真的装饰。我不知道桑吉是否知道夏加尔的天真纯朴、充满幻想的绘画。在这些画中虽然没有传统宗教的表现直接圣像内容,但仍让人感到精神的震撼、神圣的荣誉、永恒的象征,这是“为眼睛准备的寓言”。
桑吉才让的画面充满新鲜感,因为它的颜料似乎取自自然,就连稀释颜色的松节油或许是刚刚溶化的冰川雪水所制成的。
评价其五激情与神圣
――读桑吉才让油画作品
文/戴凌云
有人呼他“阿桑”,有人呼他“桑老师”。各种人、各种场合,都十分小心地将彼此的关系摆得正确,这又像把握一件瓷器,必须要弄清年代一样。而油画家桑吉才让是凝结了艺术品格与质量的人,他有时在很远的地方,但你觉得就在咫尺;有时在你对面饮茶,可你又觉得很远。不能用谜解释油画家的一个原因是,桑吉的自觉创造行为,将他与那些平庸画家的距离拉开得甚远。他在某些场合寡言,又在某些场合健谈,没有人能读出他内心的凝重。桑吉才让又是一个纯真的梦幻,只要你能读懂他的油画作品,就走近了他。?
一天,桑吉才让和几个朋友在安静的一处说话,有一位看上去很有画意的年轻人忽然站到桑吉的旁边,小心地问,“您就是桑老师?”大家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他。一个朋友抢先问:“你知道桑吉才让!”那年轻人道:“桑吉才让老师,我们都知道他。”于是,桑吉与年轻人握手、说客气话、再见。?
我与桑吉是大学同窗。后来因毕业分配身处两省,见面就少得多了。其间,常有外省朋友说起甘肃的油画家,总能说到桑吉才让。一个刚认识的先生曾这样说:“桑吉才让在创造着神圣的梦幻,他纯朴的绘画语言,远离了功利与恶俗。是纯粹的。”我惊诧,问:“你也懂油画!”他也不见外,说:“我认为绘画是表性心性的东西!”桑吉才让有他自己对于油画的认识,创造着自己的精神世界。?
比如,他有时候对眼中的景物视而不见,表现在画布上的是自己重构的风景。一泓清水、一座山峰、一株大树、一团白云都赋予了他神圣的情感;颜色朴素而不轻浮、构图自然而不简单,他的每幅风景画都蕴含着震撼人心的激情,当你站在他的画作前欣赏时,会让恬静与肃静沐浴你,一种宗教般神圣的清风吹去你的杂念与俗想。我认为一位真正的油画家应该具备这样的品格,在感觉上没能让理性控制,在理性上没能让感觉左右,每一幅画都是心灵宣言,都是作者对大自然的私语。桑吉是异于时流的。他描绘的现实是奇兀,灵宕的。?
记得在上海求学的四年当中,我的印象是,校园里漫无目的且腋下夹着饭盒走动的多是美术系的学生,不知道这些同类表现怎样一种“饥饿”状态。?
1984年,我和桑吉才让第一次在校园的一尊雕塑前讲话,当天晚上就一起喝酒、一同大醉。夜半回校时,一脚将桂林公园门口烤白薯的泥炉蹬到了漕河里,只因那个小贩总是骗学生的钱。?
二十年以后,叶舟有一首《给老桑》的长诗,其中有这样两句:“请买一场深刻的醉,请一张天堂的桌子上/端坐下一群花团锦簇的天使―――”诗人也许不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一次,但知道这些年中“这一次”。?
这是如何一个藏族画家及一片甘南的光。?
我不会纳闷,桑吉这样的血性汉子,是能静下心来描绘一角山水、一个人物的。他应该是执铁琵琶、铜绰板、唱大江东去的人物。在许多时候,读他的油画,会让其奔涌的神圣的激情所感动。?
大学时,同学们的心气颇高,好臧否人物。同学说,有一个叫桑吉才让的藏族同学,绘画感觉棒极了,你看了他的画,会想到朱耷和高更。于是,大家就去看他的画,包括课堂作业外的所有写生作品。?
桑吉是充满着激情的画家。同时,他充满了创造与幻想的力量。在少有激情的时代,人们沉湎于物质的激流中,用廉价的媚语装扮自己与别人,以期获得私利。而有良知的画家,则以性情面对人与自然、与这个繁复的社会对话。桑吉十分勤奋,一有时间总要外出写生,通过他的几幅油画风景,我读出了宗教的神圣与崇高。谁能不说他创造出一种寓言呢!比如《朝拜之路》、《冷溪》、《雪雾》、《幽池》等。我想象着,画家在这几幅油画风景中,是如何倾注了灵魂深处至真的语言,才如此感人至深。?
我给朋友说过,桑吉的油画,首先是画给纯粹的人和艺术家的。?
评价其六雪域骄子 画坛精英
――记藏族油画艺术家桑吉才让
文/王无际
品读桑吉才让油画作品,你好比走进雪域高原,走进了雪域藏地:蓝天白云,雪山草地,牧民帐篷,苍鹰骏马,牦牛羊群,经幡招展,诵经喇嘛,信徒膜拜,既充满梦幻,又让人神畅。雪域高原的山川壮美以及那些顽强而又超然的生命,构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纯粹的文化单元。为这种不可抗拒的魅力所吸引,出生并成长于雪域藏地的藏族艺术家桑吉才让从上个世纪80年代,便开始了他漫长的艺术苦旅。?
藏族艺术家桑吉才让创作的油画作品,是他融入藏画幽冥玄秘的美学体系和雪域高原这块土地产生的艺术。藏民族在雪域高原特定的历史文化、宗教民俗的生存环境中,以其自身的审美、智慧、理念和独特的表现手段,创造出藏族美术系统完整的艺术形态。桑吉才让的这些油画作品既保留了雪域高原的文化样式,也有对中国当代油画发展的梳理和思考,因而形成了自己特殊的艺术语言、符号和风格。?
站在桑吉才让的油画作品前,一种特有的气息便会扑面而来,在《印象童年》《牛牦帐前的妇女》《康巴汉子》等作品中,你能感悟到与高原风雪相处、离太阳最近的人们特有的精神气质,而《霍尔藏的雪景》《雪原神山》《夏日牧场》等油画作品则引起你的共鸣:你可醉心欣赏皑皑白雪,抚摸苍穹的脸庞,擦亮迷失的眼睛,融化永恒的思想。那里永远是白云的故乡,永远有圣洁的向往。朝圣者的脚印,一步一叩的虔诚,打湿我凝眸的远方。我也曾是一名远在千里的朝圣者,向着神圣的净土,向着魂牵梦萦的神之殿堂,在心里把千里的行程丈量。?
作为一个年轻的藏族油画艺术家,桑吉才让的思想体系早已形成了多元化的文化格局,其藏族题材油画作品的创作既有重大场景的追求,以及境界宏大的构思、大铺大张的结体和大开大合的结构,又追求大手笔,大匠心,重大形体、大氛围的营造。精神寄托胜于视觉满足,而视觉上在其完整的审美理念一开始就建立在博大的审美原则上。所以,桑吉才让的绘画艺术能给观者一种文化上的新体验,使长久以来一直非常喜爱并关注藏族文化的人能够进一步了解西藏、认识西藏。桑吉才让是一位根植于西藏本土的当代艺术家,他的一切艺术创作的原点正是从丰厚的民族艺术的根基出发,用现代布面重彩的手法把传统艺术的精华和当代艺术的精神融为一体,创新出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艺术语言。?
桑吉才让认为藏族美术智慧之美首先体现在其旺盛的生命力上,藏族美术博大的构成视野既表现在他的美学思想上,体现在其油画作品中的造型、线条、色彩、图案的完美统一所显现的藏族文化精神上,也体现在他的独具匠心的应用发挥,尤其是桑吉才让现今的美术作品,最能体现藏族美术总体的构成美本质,没有时尚的兴衰,没有风潮的起落,默默中见平稳,守垣中见顽韧,自始自终不变地伴随着藏民族随时代社会前进的生活历程,呈现着鲜明的一脉相承的传统性和传承美。?
雪域藏地是一块难得的净土,洁净幽远的蓝天,天高云淡,梵音袅绕,这大概就是心灵所愿的一种景象,也是藏地最能打动人的景象。桑吉才让作为当代藏族最高艺术水准的油画艺术家之一,抒情的油画小品创作是他的另一创作主线。这些油画小品主要是表现桑吉才让追求自然之美,这种与大自然万物和谐共存、对自然万物和现实事物有着本能的审美关照的意识,赋予了桑吉才让艺术形象和文化意义上的创作。其实,人性之美的艺术品质就是要艺术家在平凡中追求美,发现美,在潜象中发现显象,在抽象中提炼具像的审美联想进行创意。在都市中,如果你向往那尽情飘荡的白云,犹如一朵朵巨大的棉团悬挂在天上,它时而聚散,时而融进雪山,时而落在草原,像洁白的哈达,带着吉祥,散布在离天最近的地方,你便会感到灵魂的涤畅。在桑吉才让的油画作品中,雪域藏地的天空湛蓝而宁静,这种蓝色已经超越了颜色本身,成为一种合谐向上的精神,会让人的灵魂出窍。有人士认为,雪域藏地是尘世最后的一块净土,离喧嚣很远,离天空很近。雪山的雪莲,圣湖的碧水、劳作生息的人们.....这些美丽的风景,你只能在孩子的眼睛里才能找到。?
具体到对桑吉才让油画作品进行艺术品质解析,我认为以下三点是可以肯定的:
1.桑吉才让油画作品的色彩美
桑吉才让油画作品一个很突出的特色是其用色的独特。从色彩的审美角度而言,藏族人对红、白、金色有着特殊的崇尚心理,把红、白、金视为色彩中的“君主”,从而应用到神圣、庄重、吉祥的地方。桑吉才让的色彩习惯却有着对事物本色、原色的着意追求,如对黄土、蓝天、白云、器物等物体的珍视,而不只是对其质地的偏爱。但对羊皮、牛毛、木材等并不鲜艳的色,也毫不轻视,他不随意改变这些本色的“元素”性质和纯朴的色彩美。桑吉喜好色彩的浑厚、浓重、强烈。桑吉色彩的寓意性和标志性的作用十分自然客观的作用于色彩意识的发挥。?
2.桑吉才让油画作品的线条美
线的构成美,在以线塑造具体既有形象的同时,以线构成抽象概念形式,也是桑吉藏族题材中线的艺术特征之所在。点、线、面三要素中,线常独领风骚。以线代点,布线成面。把线的优势作特别的发挥。以线为主配合其它艺术手段,构成油画作品的形式意味。秩序的均衡、节奏的强弱、韵律的和谐、动静的生发,在线的长短、疏密、错落中,营造抽象的形式美。使线从再现的意义上平添了表达的功能。线型美,在桑吉油画作品中,线具有线型美,高度提炼后的线,构成类型,分别呈现直线、弧线和曲线线型,产生不同的趣味性,各线型的组合变化运用,产生出不同的艺术趣味。桑吉油画作品中线是有情物,线在相当程度上表达出了作者的形象心情、性格、精神和气质。?
3.桑吉才让油画作品的人文精神美
雪域高原以其独特的文化生态为桑吉才让油画作品创作提供了丰厚的养料,藏传佛教文化博大精深的哲理内涵贯穿于桑吉才让油画作品之中,成为桑吉才让油画作品动人的内在因素,这些文化因子的交融成就了桑吉才让油画作品的个人魅力。藏传佛教文化博大精深的哲理内涵是藏族美术题材表现的主要内容,以智慧、慈悲、善良为身语意实践行为准则,以人为本的出世精神和利他主义理念价值始终贯穿于藏族民间美术的方方面面,都在体现着一种宽容博大的宗教人文哲理,一种对一切自然、生物、人类的无限慈爱、尊崇和怜悯之情,同时又表达着善良的藏族人民追求和平、幸福、安乐、和谐美好的生存理念和质朴愿望。藏传佛教文化中所蕴涵和折射出的善与恶、美与丑、真与假的对立统一哲理,又充溢着藏民族的自我关照跟自我表现,这是佛教精神寄托和民间世俗情感寄托的共同形式。作为一名藏族油画艺术家,桑吉才让充分汲取了藏传佛教美术在表现内容题材上突出的纪实性,历史性、象征性手法。他的油画作品是藏族历史的形象画卷,静静地讲述着藏民族的历史人文和风情,充溢着浓厚的历史感和理想美的追求,同时,以象征性的精神寄托是他的油画作品又一重要的审美特征。壁画、唐卡中出现的许多纹样图形、色彩样式也被桑吉才让赋予了特定的精神寄托和象征意义。桑吉才让不愧是用象征手法表达人生的理想愿望,传递着藏传佛教美术对现世和未来的美好精神寄托艺术的高手。?
桑吉才让的油画艺术有着30多年的创作底蕴,这大体构成了他的审美价值观和美学风范的特质。他的艺术实践,为藏民族文化多元化的发展拓展了新的空间。他不仅仅是继承藏文化的传统,更是着眼当代,在注重本民族的文化特征前提下,保持着自己的学术视野,吸取外来多种艺术的营养,形成了具有鲜明个人特色的艺术风格。
正是因为这些因素,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桑吉才让的油画作品先后在上海美术馆和海外展出时就获得了广泛好评,反响热烈。著名画家方增先先生撰文说“桑吉才让的油画为当代藏族艺术作出了新的贡献”,著名美术评论家彭中杰先生认为“桑吉才让是从雪域走来的人类画家”。?
桑吉才让的油画作品是现实主义贯穿着民间美术的全程,理想主义深入了民间美术的灵魂。象征性、叙述性得以充分发扬;神秘感染力得以鲜明的体现;人本主义和宗教精神交织成一体;多姿多彩的不同风格贯通一气;以致迥异的矛盾的风格也能有机地统一,各具特色的审美观念和美学思想分别得以高度发展而能形成巨大合力。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位深深扎根在雪域高原文化土壤里的藏族艺术家一定能在中国艺林中成为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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