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尔的个人简介
石原莞尔(いしはら かんじ,1889年1月18日-1949年8月15日),生于日本山形县鹤冈市,日本帝国时代的陆军中将。日军侵略战略的规划者、理论家。日本思想家、政治家,军国主义鼓吹者。有日本第一兵家之称。
人物生平
少年求学石原莞尔生于日本山形县鹤冈市,其父石原启介曾任鹤冈市警察署署长,用“武士道”精神教导石原莞尔要勇敢而不惧艰险,优越的家庭环境(在当时的日本农村,警察署署长是当地吃皇粮的大官)也使年幼的石原养成不信邪,不畏权势,颐指气使的作风。石原莞尔信奉“日莲教”,是田中智学的忠实信徒。
1902年进入仙台陆军地方幼年学校第六期学习,以第三名的身份毕业,在此学习过程中,石原博览群书特别是历史、哲学以及人物传记,尤其是喜欢读拿破仑的相关书籍,在考试时他总是以最简洁的语言完成答题(与他人刚好相反),由于太多的与众不同,石原在同学们的眼中也是一个另类,被称为“7号”(精神病患者之意),当时的学习分为学科(理论知识)和术科(体育,马术,军事技能等),石原在学科上往往能轻松拿到高分,而在术科上成绩一般,这与他身体素质不出众有关。
供幼年学校毕业生们选的科目有骑兵,步兵,炮兵和工兵。其实日本陆军当时还有辎重兵。但是日军内部有句俗话:“辎重要是也算兵,蜻蜓也能算老鹰”,所以幼年学校毕业生不当辎重兵的,日军的集团抢劫习性其实是来源于这种轻视补给的传统。在没有航空兵的时代,各兵种中最让这些十来岁的小孩子们神往的就是挥舞马刀纵马驰骋的骑兵了。但石原莞尔没有选择骑兵,选择的是步兵。因为通过阅读各种书籍,石原已经开始形成了将来的作战是在中国大陆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还是刚刚露头,还没有完全成熟,但石原已经感觉到了未来大陆作战的主力是陆军,是步兵。
1905年转入日本陆军中央幼年学校。1907年,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1909年,以第21期步兵科第6名的成绩毕业。
初露头角1907年毕业后,石原进入步兵第32联队当士官候补生,并于当年12月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并以第21期步兵课第6名成绩毕业(其实石原是第三名,但因为与老师的关系恶劣,被评定为第六,而前五能拿到天皇御赐的银怀表,后来石原被问及为何在陆军大学拿到第二时,石原的回答是:“陆大没有品行分。”)。陆士毕业后重回第32联队,但与联队长关系不佳,在成立第63联队时,被推荐去63联队任职。
1915年考入日本陆军大学。1918年以第2名的成绩从陆大第30期毕业(实际上是第1名,但由于在学习时过于狂妄自大,与老师关系不佳,故被剥夺了取得第一的资格)。石原人非常聪明。当时陆军大学校的功课是相当重的,学员通宵做作业是常事。可石原永远好像是无所事事,吃了饭就到处串门。石原特能侃,所以大家对他是又喜欢又讨厌:喜欢听他侃大山,但是一听他侃大山,作业怎么办?但石原就是这样轻轻松松地以次席的成绩毕业。
1920年4月,被派往驻汉口的日军华中派遣队司令部,用一年多的时间考察了中国湖南、四川、南京、上海、杭州等地,搜集政治、经济和军事情报,形成“大陆扩张”侵略战略思想,总结出了对付中国军阀的办法――“比起武力会战,收买、宣传具有更大的价值”。
满蒙独立1922年7月赴德国留学,在此期间爱上了摄影,购买了一整套设备。军刀和照相机是石原一生的爱好,后来现存很多918事件历史照片都是石原亲自拍摄的。退役后的石原莞尔回到了他的故乡山形县的鹤冈。在东条英机派来的宪兵的监视下,继续搞他的“东亚同盟”,发表反东条言论。因为“满洲事变的英雄”和“前陆军中将”这两顶光环,宪兵们除了监视之外,也不敢直接对石原莞尔有什么不恭敬的行为。
1929年7月,在一次参谋旅行中,石原莞尔中佐对着关东军的参谋们首次发表了他的“最终战争论”和“满洲土地无主论”。一边听着的板垣高级参谋十分佩服,一字不漏,全记在笔记本上了,回奉天后找来石原莞尔再次研究。于是石原莞尔中佐,板垣征四郎大佐,花谷正少佐和今田新太郎少佐(陆大37期)就每星期碰一到两次头,专门研究占领和统治满洲的问题。石原还叫人拟了一份计划,1930年12月计划完成,石原捧着计划踌躇满志地说:“好了,还有两年。”
据花谷正回忆,知道这个计划的有:“桥本欣太郎中佐,根本博中佐(陆大34期,时任参谋本部支那课支那班班长)95%;建川美次少将,重滕千秋大佐(陆大30期,时任参谋本部支那课课长)90%;永田铁山大佐85%;小矶国昭少将,二宫治重中将(陆大22期军刀组,时任参谋本部次长)50%;而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少将以及手下的不少关东军参谋幕僚当时倒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昭和军阀三大“下克上”事件的第一件:石原莞尔、板垣征四郎策划的“满洲事变”。三大“下克上”事件的另两件是y政信、服部卓四郎的“诺门坎事件”和富永恭次、佐藤贤了的“北部法属印度支那进驻事件”。这第一件和第三件总算还各抓了一个甲级战犯结账,那第二件可真见鬼,两个首犯一个被蒋介石的情报组织军统局给保护起来了,一个被麦克阿瑟的情报组织G-2给保护起来了,什么事没有。应该说石原和板垣是在准备进行一场豪赌,这也就是为那个有名的“不抵抗将军”只不过是一个抽鸦片的二流子的根本原因。要知道“9.18事变”是被不少人看作军事学上的奇迹,就是那个二流子成就了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的名声。
石原莞尔这次是公开地在干,没打算瞒谁,因为赌局实在太大了。石原的“世界最终战争”理论,参谋本部和陆军与其说反对,不如说有共鸣。但是要付诸实现则反对,理由是怕美国,苏俄或者蒋介石插手。美国不会直接插手,这点石原敢肯定。蒋介石呢?不用说正在忙着“剿共”。按老蒋的为人,石原也准确地判断出蒋介石肯定袖手旁观。老蒋对异己喜欢的程度,不比对共产党更多。红军长征时老蒋都没有忘记借共产党的手剿灭异己。像胡宗南带了十万大军跟在徐海东的五千人后面,不即不离,就差半天路。徐海东进保安歇了三天,打土豪分田地,胡宗南也在城外歇三天。后来徐海东上午出城,胡宗南下午进城,也不知道是在剿共还是在剿异己。这回有日本人帮忙剿灭奉系军阀,蒋介石高兴还来不及呢。
应该说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的算计几乎完美无缺,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没有想到不但美苏蒋袖手旁观,连当事人张学良本人也同样袖手旁观!其实没有必要占领营口,就是帮张学良修一条现代高速公路,他也不会“打回老家去”。
石原最早的考虑并不是“满蒙独立”,而是日本直接军事占领。他在1930年5月的《满蒙问题私见》中还在说“我怀疑支那人是否有建设近代国家的能力,不如在我国的治安维持下让他们自然发展”,从这里可看不出以后鼓吹的“王道乐土”,“五族协和”的甜言蜜语,而是赤裸裸的以军事占领的方法来统治满洲,和当时的朝鲜,台湾一样。但是石原的这个想法很当然地被军部否决了,当时的军部还知道一点什么叫做“冒天下之大不韪”,还记得甲午战争之后的逼日本交出已经到了手的辽东半岛的“三国联合干涉”,知道那行不通。这样石原莞尔才退一步去搞“满洲独立”的。这个《满蒙问题解决策略》就有这样的句子:“含泪退到满蒙独立国家案来”。
在石原莞尔心中,在“满洲事变”以后很久还是对军部不让他们军事占领满洲全境而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他的武装占领计划。在石原莞尔调离关东军的1932年8月以后。一般的看法是在1932年石原莞尔认识了后来出任“满洲国”监察院院长的于冲汉以后,从于冲汉那儿批发来的“保境安民,东三省分离”的思想。也就是说,9.18事件时,石原莞尔虽然主张搞“满洲独立”,但其实还是想军事吞并东三省。“独立”只不过是一种权益的妥协方案。
石原莞尔在事变后立即晋为大佐军衔,升任参谋本部战争指导课课长,随后兼任参谋本部最核心的课长――第一部(作战部)作战课长。1937年升任参谋本部第一部部长。因为由于“满洲事变”的成功,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成了全日本的英雄。
行动派1936年的二二六兵变中,石原坚守岗位,在整备参谋的任上果断指挥严厉镇压,得到统制派好评(石原非统制派成员),1937年3月晋升为少将,并被任命为参谋本部作战部部长。
石原是26日早上从铃木贞一的电话里听到政变消息的,立即赶到参谋本部上班,被任命为警备参谋。27日的戒严令下达后又出任戒严参谋。石原很明确地给2.26事件下了定义:“紊乱朝宪的反乱”。
石原是所谓的“行动派”, 一当上作战部长以后甚至改组了参谋本部,将原来总务部管的“动员,编制”业务也移到作战部来了,新成立了一个“战争指导课”,把原来总务部所管的仅限于对具体战案所行使的动员和编制机能扩充到对未来战争的动员和编制规划,使之具备了货真价实的“战争指导”机能,这样的改组以后,作战部集中了参谋本部90%的权限,石原部长成为了实际上的参谋次长(当时的参谋总长是皇族闲宫院载仁亲王,只是挂名,实际行使权力的是参谋次长)。
应该说,这个石原莞尔主持修订的《国防国策大纲》具有一定的现实性和可行性。起码从现实的工业生产和军事兵器实力来说,立即和苏联交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在石原看来,苏联南下的路线有三条,分别是满洲,内蒙和新疆。但是因为地理的因素,苏联人肯定会放弃后两条而选择满洲,所以要北极熊打消南下的念头,首先就要经营好满洲国。
对美国则是“努力与美国保持亲善关系”,因为石原知道日本和满洲都有丰富的煤,铁资源,可是缺少最重要的战略资源:石油和橡胶。那些玩意全在美国人和英国人手里,所以千万不能和美国人翻脸。只要不和英美翻脸,石原认为英美会默认“满洲国”的存在,因为有一个日本人控制的满洲,正好为英美消除了共产主义南下的忧虑。
七七事变二二六兵变镇压了下去,极右翼的皇道派从此一蹶不振,随着事件后“肃军人事”的进行,统制派完全掌握了局面,石原也迎来了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时间。升任第一部(作战部)部长,离参谋次长也就只有一步之遥,而且看起来似乎这一步也不大了。石原一举成名,成为后辈参谋们崇拜,模仿的榜样。而石原的那些后辈们,却只有升官发财的野心,没有石原的才能。你石原不就是搞了一个“满洲事变”就一举成名了吗?你会我也会,于是大家伙一拥而上,各种各样的“事变”像雨后的狗尿苔一样。把个石原给弄傻了。
真正要了石原莞尔的军人生命的,就是卢沟桥事变。卢沟桥事变发生以后,军部中央在如何处理上分成了两派,以参谋本部作战部部长石原莞尔少将和战争指导课课长河边虎四郎大佐(陆大33期军刀组,最后做到参谋次长)及陆军省军务课课长柴山兼四郎大佐(陆大34期,后任天津特务机关长,最后做到陆军次官)为首的不扩大事态派和以陆相杉山元大将(陆大22期,战败后被宣布为甲级战犯嫌疑犯后自杀,不然极有可能上绞架),军务局兵务课高级课员田中新一中佐(陆大35期),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武藤章大佐为首的主战派。
闹事的“支那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陆大25期)当时正病入膏肓(7月15日死去),参谋长桥本群少将(陆大28期军刀组,后来做到参谋本部作战部部长,但是由于诺门坎事件的牵连,1939年被转为预备役)倒还是主张慎重行事,但一帮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们却无比关心,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陆大21期),参谋长东条英机(陆大27期),朝鲜总督南次郎(陆大17期,后来的甲级战犯),朝鲜军司令官小矶国昭(陆大22期,后来做到总理大臣,甲级战犯)等纷纷上书,要求中央“决断”。关东军还派y政信和田中隆吉去前线给牟田口们打气。
当时任参谋本部作战部长的石原立即决定了不扩大的方针,参谋总长闲院宫也向“支那驻屯军”下达了不扩大的指示,近卫内阁也在内阁会议上做出了不扩大的决定。但是,局势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就是石原,天津发动了全面进攻,至此,石原的“满洲国”和“最后决战”的画饼,以全成泡影。
七七事变后,石原担心全面侵华会使日本陷入战争泥潭而不能自拔,主张逐步占领中国,与以陆相杉山元大将为首,加上军务军事课长田中新一大佐和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武藤章大佐这两个身居要职的主战派形成尖锐的矛盾,在参谋本部的位子岌岌可危。
1937年9月,在前任关东军参谋长兼好友板垣征四郎的推荐下,石原调任关东军去给东条英机当参谋次长。石原莞尔自认为是“满洲国的建国之父”,他是为了准备和美国进行“最终战争”而建立这个“满洲国”的,他要把这个“满洲国”建设成为一个能够自给自足,具备完整工业体系的后方基地。可是对东条英机来说,所谓“满洲国”就只是三个汉字而已。虽然东条英机把所有有关军事的事项移交给了石原莞尔。但石原要的不是这个,石原要的是对“满洲国”的政治控制权,而东条英机不肯放弃恰恰就是这个权力。所谓“满洲国”已经成了东条英机的私人天下。当时伪满有一个“二KI三SUKE”的说法,是指实际上在操纵伪满的东条英机(关东军参谋长),星野直树(“满洲国”总务厅长官),松冈洋佑(满铁总裁),鲇川义介(满洲重工业开发株式会社社长,后三个人名字的最后读音是“SUKE”,所以有这个说法。前三个是上了审判台的甲级战犯,后两个也在巢鸭监狱住了一阵。
病死家中1941年12月8日,东条内阁开始了太平洋战争。石原莞尔的评论是:“如果说这场战争需要1万元的话,英美实际上有100万元,而日本只有1千元,这种差异只能用战略来弥补,而不能用什么u2018化不可能为可能u2019的口号来弥补。在战略上除了寻找敌方的弱点之外,还必须认识到我方所拥有的条件、战法、战士、特定兵器及其他战争手段的优点。只有依靠这些优点才能扩大敌人的弱点。军当局在第一阶段作战计划完成的现在提出下一阶段的战争计划,这个战争计划必须包含必要的生产增强数量和实行的手段方法及其可能性。”但是这时候已经不可能有人听得进石原的话了。战争的进程一步步印证着石原的说法,以致来监视他的很多宪兵都成了他的信徒。
由于石原莞尔在关东时曾被自己所配军刀捅中裆部,导致尿道口撕裂,长期尿血引发膀胱癌。1949年8月15日,石原莞尔因膀胱癌病死家中,终年60岁。
与友交恶后来成了甲级战犯的大川周明是石原莞尔的同乡,到满洲出差时先来看望石原莞尔,说完话以后顺便问了一句:“东条参谋长的办公室在哪儿?得去和他问个好。”石原莞尔的回答是:“噢,那个东条上等兵啊,就在对面”。
应该说如果不看石原和东条争执的内容而仅仅从表面来看的话,失礼的是石原莞尔,不管怎么说东条英机是他的长官。尤其在军队这种靠严格的上下级关系才能赖之以存在的团体中,石原莞尔的举动是有悖常识的。但由于石原一贯的为人,大家倒也不觉得新鲜,问题是东条有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了。
东条是那种心机很深,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对石原虽然十分不满,但绝不像石原那样表露出来,而是用他最拿手的方法:使用宪兵来解决问题。当然即使是东条也还没有办法在那时候就公然使用宪兵来监视关东军参谋次长,但是和石原来往密切的人都受到了宪兵的关照,就连石原本人寄给原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信,从新京(长春)到东京居然走了40多天。
在东条这边看来,石原对他本人的态度是问题,对东条太太胜子的花钱问题不依不饶的追究当然也是问题,但最重要的是怎么看石原怎么像赤化分子,所以对石原必须充分注意。
其实这是东条英机由于争权夺利太激烈了以后产生的一种幻觉。在满洲国的作用问题上东条和石原有分歧,但在满洲国的具体运营上两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石原莞尔和赤化分子是八竿子打不着。两个人都是陆军大学校毕业的参谋出身,思维前提是一致的――都是军国主义的思维。两人都是靠关东军在运营着满洲国,甚至连关东军主管满洲国事务的人都没有变过,都是片仓衷,只不过从片仓衷大尉成了片仓衷中佐罢了,两人的冲突主要在对那个“协和会”的看法上面。
协和会的来历和石原莞尔密切相关。9.18事变以后在石原莞尔的指示下山口重次和小泽开作把原来自发的“满洲青年联盟”解散而代之以关东军资助的“协和党”,板垣征四郎参谋长亲批了两万大洋的第一笔经费。石原莞尔不信任政党,认为所有政党到最后都会被财阀收买而不利于军部的统治,所以一开始就应该有一个代表军部的“政党”。
但这个“协和党法”一直也不见发布,当时还只是中佐的石原莞尔喊来了“满洲国总务长官”驹井德三问清了原委后吓了一跳,不发布的理由是溥仪不同意。
石原莞尔可真昏过去了:“溥仪是什么东西?他不同意就不同意了?”
驹井德三无可奈何:“道理是这样,但名义上怎么着他是u2018满洲国执政u2019,他不同意也没办法。”
这激起了石原莞尔的好奇心:“溥仪为什么不同意成立协和党?”
驹井德三也是哭笑不得:“溥仪反对u2018党u2019的称呼,他原来就是被革命党赶下皇位的,所以对u2018党u2019这个字过敏,什么都行,就不能党”。
所以从此以后就叫“协和会”,不叫“协和党”。那可能是溥仪对日本人唯一说过的一个“不”字吧。
在对政党的看法上,东条英机和石原莞尔完全一样。东条英机也是支持近卫内阁解散全部政党而代之以“大政翼赞会”的主张的。但和一直在感激协和会在满洲事变帮了关东军大忙的石原莞尔不同,东条英机觉得那就是一伙成不了事的地痞流氓,也只有像石原莞尔那样的流氓才会和他们情投意合。东条觉得在某种意义上,协和会是比共产党更加危险的不稳定因素,特别是石原这个协和会后台还一直在企图通过北京大学教授鲍明铃想和中国驻美大使胡适取得联系以便打开日蒋谈判的路子。
对于石原莞尔持这种看法的人其实不止东条英机一个人。所以在1938年5月东条英机走马上任陆军次官的时候,关东军参谋长这个职务由石原莞尔代理了半个月,但最后不是像不少人所猜想或担心的那样由石原莞尔接任,而是由和东条英机私交甚厚的第十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来接任,因为对日本陆军来说,石原莞尔已经没有用了。
1938年6月,石原莞尔向矶谷廉介提出包括加强协和会,约束日本人官吏和废除关东军第四课(就是那个片仓衷中佐为课长的主管满洲国事务的部门)这三个构想的改革方案,被矶谷廉介拒绝,一怒之下,来了个不请而辞,脱下军装留下一份辞职报告就回日本了,为减少此事影响,在板垣征四郎安排下,住进了东大医院(当时的东条次长估计还想把他弄进精神病院呢)。出院后任舞鹤要塞司令(手下一个兵都没有,完全一个闲职)。
1939年8月晋升陆军中将,在支那派遣军总参谋长板垣征四郎推荐下出任第16师团司令官。石原与东条英机等关系继续恶化,多次公开宣扬东条英机、梅津美治郎之辈才是日本的敌人,他们是世界的敌人,他们全都应该枪毙。对于这种挑衅,东条派自然不会视而不见。1941年3月,石原被编入预备役。
人物评价
裕仁天皇后来也说:“石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太清楚。”
战后抓战犯,麦克阿瑟第一是以东条划线。和东条闹不好的,往往会被减轻罪责,希翼他们能站出来做证,做实东条派的战争责任。石原莞尔与东条英机关系非常恶劣,反对扩大战争。
再者石原没得罪过任何白鬼子。一般说关东军的参谋们都得罪过俄国人,可是这位石原连俄国人都跟他没仇。中国人不去追究的话就没人会追究他,因此石原就免于追究。可是石原却认为很没面子,混了半天,连个“战犯”都没有混上。在东京军事法庭检察团向他调查,一开始就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石原说:“想说的话堆积如山,满洲事变的中心人物就是我这个石原,但是这个石原为什么不是战犯?这根本不合逻辑,所以想说的话堆积如山。”检察团只好赶紧打断他。
在场的美国记者马克·盖恩这样描写当时的情景:“石原的眼睛十分严峻,几乎没眨过,想要把我们射穿一样”。但是石原的证词中提到过的人名,像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桥本欣五郎全成了甲级战犯,就他不是。
据说中共对石原莞尔也很重视。石原退役以后写的书,延安曾经编成过一本《石原语录》来专门研究。林彪进军东北以后,也向“协和会”的石原派人员了解石原的思想。可能是对石原莞尔的“持久战”和“最终战争”比较感兴趣吧。
而国民党则不同。1936年11月西安事变之前,当时还只是参谋本部战争指导课长的石原在华北某地秘密会见过国府要人高崇武。那位要人听了石原的话以后居然大吃一惊,说:“日本军队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看法?”国府要人对其敌人的无知到了如此地步,后来败于共军也是理所当然的。
恐怖天才应该说石原莞尔是个天才。在1941年出版的《战争史大观》中石原不仅强调了飞机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而且指出了原子核裂变能量在军事中的应用。石原说“使用这种能量的破坏力可能使战争在一瞬间就决出胜负”,“怪力光线武器什么的突然出现也有可能”。在重视武器这点上石原和日本陆军不同,这也是石原最后被东条英机排斥的原因之一。当然就算是石原也没有想到是日本首先成了原子核裂变能量武器的试验品,“一瞬间就决出胜负”了。
对于中国,他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敌人,之所以说他十分恐怖,是因为石原的想法有相当的胜算。他曾说:“如果进入战争状态就一定是长期持久战,惩罚中国,数月间蒋政权就会崩溃,所以只需要短期决战是极大的错误。一直到明治维新为止中国都是亚洲的先进国家而令人害怕,日本人则从甲午战争战胜了中国以后就认为中国是一个老衰的国家而看不起它”,“中国有自古而来的高度文明,而物质生活又极为原始,各个地方有高度的自给自足的可能,这些都成为对持久战的极为有利的条件。如果开战,有可能逼迫中国进行决战,但是会不会变成持久战则主要取决于中国的意图”。
石原莞尔可以说是陆军大学校惨淡经营几十年毕业生中唯一的一位战略家。从这个意义上说,石原是陆军的“异类”。正因为是异类,所以很被人敬而远之,在毕业后留校当教官,以后去德国留学,在德国形成了他的“最终战争论”,以后又去关东军,就是进不了参谋本部。这次进参谋本部,“满洲事变”有功是一个原因,但主要是由于陆军省军务局长永田铁山的大力推荐。但就在石原莞尔就任的1935年8月12日,统制派扛把子的永田铁山少将被皇道派军人相泽三郎中佐在办公室砍死,因为皇道派对永田罢了皇道派巨头真崎甚三郎(陆大19期军刀组,2.26事件的幕后黑手)的教育总监的官不满。
为了使其想法能够实现,石原甚至还改组了参谋本部,将原来总务部管的“动员,编制”业务也移到作战部来了,使作战部集中了参谋本部90%的权限。
当时石原莞尔是名扬一时,权重一时。那个原来是倾向与皇道派的朝鲜军司令官林铣十郎组阁时都改变立场,转向统制派。在内阁人员选定时居然去征求石原莞尔(当时还只是大佐)的意见,石原就提议让他的盟友板垣征四郎当陆军大臣,结果是由于梅津美治郎(陆大23期首席,甲级战犯)不能容忍陆大28期的板垣爬到他上面去做陆相(梅津当时是陆军部次长)而极力反对才没有成功。
石原莞尔主持修订的《国防国策大纲》对美国则是“努力与美国保持亲善关系”,因为石原知道日本和满洲都有丰富的煤,铁资源,可是缺少最重要的战略资源:石油和橡胶(那时还不知道后来会有个大庆油田,要是知道,没准石原会把南进都推迟)。那玩艺全在美国人和英国人手里,所以千万不能和美国人翻脸。
石原莞尔是一个从思想到行动无不充满了矛盾的怪物。谁要是以为石原莞尔真的拘泥于满洲这块“前进基地”,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再扩大战争就错了。1932年1月石原莞尔对应关东军邀请访问满洲的东京帝国大学教授土方成美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满洲是日本的生命线,也没有这样考虑过。满洲只不过是个手脚架,一定要从这里出发到山西,陕西去,听说陕西有丰富的石油”。石原到参谋本部不久,就遇上了2.26事件。
逃脱罪行1945年日本投降后,石原莞尔认为自己是受东条英机迫害的和平主义者,发表了《我们的世界观笔记》、《新日本的出路》,释出了“放弃战争”的概念,并提出建设“不要战争的文明”等主张,同时给驻日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的信中提出“超阶级的政治”等观念:“过去的政治是为阶级利益的政治”,而“超阶级政治”只是“为了理想”。
个人作品
著书石原是日军中有名的军事战略理论家,1920年代曾著书:
《现在及将来的日本国防》
《战争史大观》
《扭转国运的根本国策――满蒙问题解决案》
《关东军领有满蒙计划》
《从军事上看日美战争》
《满蒙问题我见》
论文1929年7月,时任关东军司令官的x英太郎就立即命令板垣征四郎主持从7月3日开始在满洲实施参谋旅行。在这次参谋旅行中,石原莞尔向参加者分发了三篇论文:《战争史大观》、《回转国运的根本国策――满蒙问题解决案》和《关东军满蒙领有计划》。
战争理论
石原提出自己的战争地缘理论:
发源于中亚的人类文明分为东西两支,几千年来各自发挥其特长和特点,这两个文明已形成隔着太平洋而相互对峙的局面。这种局面必将导致战争,战争之后将走向统一,最终“创造最后最高的文明”“黄金时代”,“人类最后的大战争”是“以日美为中心而进行的世界大战争”,首先是持久战争,然后是决战战争。
因此主张,为了“以战养战”、持久作战,以取得决战胜利,必须占领中国东北作为日本的战略资源供应基地。他的军事战略思想直接指导了日本关东军发动的九一八事变和侵占中国东北。
石原的著作一再强调“满蒙问题的解决是日本存活的唯一途径”。论据是以下三点:
1.为了解除国内的不安要素,需要对外进出。
2.积极解决满蒙问题不仅为了日本的利益,也是为了大多数支那国民的利益,为了正义日本必须果断行动。
3.从历史的观点来看,与其说满蒙属于汉民族不如说应该属于日本民族。
石原莞尔的这三点非常简单明了,直截了当。石原的第一点说的是实话,为了从当时的经济危机中解救出来,日本军阀和军阀背后的财阀选择的就是战争,也只有战争可以选择;石原的第二点则是所有侵略者的陈词滥调,所有的侵略者都是为了被侵略者的“利益”而“迫不得已”地发动侵略战争的;值得注意的是和详细解释了的前两点根本不同的第三点。这个“历史的观点”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知道,除了这一句话之外,石原没有做任何说明。
提出满蒙生命线
石原莞尔是陆大30期以次席的身份毕业的,够牛。毕业后留学德国,据说是能够读懂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的为数不多的日本人中的一个。不仅如此,这位还发展了《战争论》,整出来了一个“最终战争论”。现在能看到的《最终战争论》只是石原1940年在京都一次讲演的纪录稿,而完整地表现了石原思想的《战争史大观》最早是1929年在长春的一篇讲话提纲,后来经本人在1938年和1940年两次修改,于1941年正式出版的。
那个“最终战争论”是个什么玩意儿?石原认为未来世界的冲突是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的冲突,作为东方文明代表的日本不可避免地要和作为西方文明代表的美国要进行一场所谓“最终的战争”,以此来决定人类社会的走向。
石原又认为,在这场“最终战争”的较量中,日本在战略地位上处于不利的地位:国土没有纵深,没有战略物资资源。在这场持久战的过程中,日本一定要一个后方基地,这个基地就是满蒙。
这就是“满蒙生命线论”的由来。
家族成员
石原莞尔没有子女,他去世后,整理他遗物和办丧的都是他的弟弟石原六郎操办的。石原慎太郎的氏族系谱非常清晰。他的父亲叫石原洁,出身贫寒,作为一个学童的出身,经过自己的努力最后终于成为某大公司的董事级人物。这个石原洁和石原莞尔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石原莞尔和石原慎太郎虽然完全没有关系,加藤f一的父亲加藤精三和石原莞尔同样是庄内藩的出身,而且是亲戚。
崇拜者:当今日本著名音乐指挥家小泽征尔的父亲小泽开作是当年的满洲日本侨民,据说因崇拜石原,而将其儿子取名为征尔,名字取自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