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西的个人简介
谭文西,又名谭阿西,画家,广西桂林人。1973年出生的阿西早早就在绘画上表现出异常秉赋,而被冠以“神童”之名。1983年,他的作品《小猫咪》被印上邮票,使他获得极大声誉。这个称号给了他荣誉和光环,也给了他额外的压力和负担。成长中的他也曾失落,茫然,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挣扎。概述
86《儿童画选》邮票谭文西,又名谭阿西,画家,广西桂林人。1973年出生的阿西早早就在绘画上表现出异常秉赋,而被冠以“神童”之名。1983年,他的作品《小猫咪》被印上邮票,使他获得极大声誉。这个称号给了他荣誉和光环,也给了他额外的压力和负担。成长中的他也曾失落,茫然,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挣扎。就在他努力向新的高峰攀登时,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我不是神童”
阿西原名谭文西,1973年出生于毛南族文人世家,父亲谭峥嵘是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桂林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阿西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谭文静,小名阿进。兄妹俩幼时均已表现出过人的天资,尤其在美术方面,阿西更胜一筹。
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阿西3岁开始画画。 没有章法,没有规则,“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这种肆意不羁某种程度正暗合了艺术中讲究的拙里见真。父亲惊讶地发现,这个小家伙从一开始就表现出非凡的天赋。“你看猫的眼睛,多么大胆,大人不可能敢这么画。”谭峥嵘一边摊开悉心保存的阿西的第一张《猫》给记者看,一边由衷赞叹,脸上写满作为父亲的幸福和自豪。
5岁那年,阿西的《桂林山水》因得到李骆公先生的推荐而成为文革后首批跨出国门的竞赛作品,最终在芬兰第四届国际儿童画比赛中摘得金奖。很快地,1978年12月,《人民画报》老摄影家黄韬鹏来到谭家,拍下了那张封面。说起此事,谭峥嵘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候我们家很困难,想请他吃顿饭都做不到。黄先生说,拍了这张封面就会好起来的,事实也确是如此。他在我们很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他。”那期画报谭峥嵘珍藏至今,而封面上的照片也成了阿西最经典和广为流传的形象。
此后,阿西又多次在国际绘画比赛中捧得金奖;10岁时其作品被印在中国的特种邮票上,向全世界发行;数千幅画作发表于各种刊物,或被作为礼品送给外宾……小阿西的画浑然天成,数笔即成格局,透着即便是成年人也难能可贵的意境,而他最喜欢画的猫更是活泼、生动,表现出成人笔端难见的大胆与想象力。黄永玉称赞“阿西大胆”;李可染题句“阿西天趣”;比阿西大81岁的著名老画家朱屺瞻更是快人快语:“阿西之画,老屺钦佩”。
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令人惊讶的天赋,“神童”的称号不胫而走,至今还有不少人这样介绍或称呼他。对此,阿西一脸无奈。“我不是神童,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称谓,甚至反感。我更喜欢u2018天生我材必有用u2019这句话,每个人都会在某方面有某种天赋,画画就是我的这个方面。”
成长的烦恼
谈起童年的辉煌,今天的阿西很淡然。不过,曾经的他还是觉得自己蛮了不起的。
那时,阿西的名气越来越大,社会活动越来越多,父亲开始担心他荒废了学业,对他日益严格,一度要求他和妹妹阿进每天画60幅小构图。一边是鲜花和掌声,一边是父亲的重压和严厉,青春期的阿西对父亲越来越抵触和叛逆。“别人都说我行,就你说我不行”,倔强的阿西甚至离家出走,独上北京,直到媒体报道他出席一些活动,乃至来到习仲勋家里,这才让着急的父亲知晓了行踪,托朋友把他带回桂林。
童年阿西的画胜在“天趣”、“大胆”。但当阿西渐渐长大,画作没有创新,却失去了灵动自如,媒体逐步把他遗忘。“我一度对小时候的画非常否定,而且特别反感,一画那些画就痛苦。”阿西说,“几次想拿起碎了的瓶子,割开手上的动脉,看看自己流血的感觉。”
阿西和父亲的关系持续紧张,他从家里搬了出来。真正让他找回画画的感觉,并且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天赋,是十六七岁时初次走进学习班正式学习绘画。“刚开始很不上手,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画画的料。”可渐渐地,阿西发现自己学得比较别人快了,领悟得也好,“好像有点希望了”,他告诉自己。
这时,一位欣赏他才华的老师对他说,“阿西,你不该在这里学习。” 这句话让阿西坚定了信念:一定要考全国最好的艺术院校!他向高考发起冲刺,然而,专业课每次都名列前茅的他,却对数学和英语非常头疼。因为文化课的差距,阿西连续三年不中,第三次虽然考取了中央民族大学,他却主动放弃,因为他始终相信,“要上就要上最好的学校!”
第四年,阿西终于如愿考上中央工艺美院(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对未来充满新的期望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再次让他从巅峰重重地摔到了谷底。
在死亡线边缘
阿西永远不会忘记,那是1995年12年25日,圣诞节。
阿西刚在北京上了半年大学,为了催一笔画款而回到桂林。那天,家里停电,他本已入睡,却总觉得混身不自在,于是骑着从朋友处借来的本田400(摩托车)去兜风。也不知怎地,越开越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连车带人撞上了隔离带。
“头盔被摔得粉碎,身体左边的部分能断的几乎全断了。”回想起这次事故,阿西至今仍觉得好像一场梦。附近建筑工地的民工好心地把他送到了医院,可是他身上没带身份证和钱,直至两个小时后父亲赶到,医院才开始抢救。
恍惚中,阿西一度觉得已经离死神很近了,但他最终还是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由于伤势严重,仅大手术就做了五次。家里为此耗尽积蓄,父亲谭峥嵘的头发全白了,他一直不舍得卖的画也卖了。阿西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半年,体重从130斤降到70斤。这期间,他想了许多,想过“以后能做些什么呢,即使想卖水果都拿不起秤”,也想过“小狗还能健全地跑,还能看着窗外电线杆上的鸽子发呆,那是它的希望。可是我呢,我的希望在哪里?我连狗都不如!”最绝望时,他也曾想过自杀,但是看到父母为了自己那么辛苦,他最终还是想通了,要好好活下来。
阿西懂事了,他开始去关爱身边的人,一直紧张的父子关系前所未有地亲密。
永远不要放弃生活
童年众星捧月般的经历,让阿西从小就埋下了一粒梦想的种子:“长大要当大画家,像齐白石、徐悲鸿那样的画家。”可是,真的长大后,他发现现实与憧憬是如此不同,要想当大画家也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23岁那场事故更是几乎完全毁掉了画画的理想。
出事后,阿西一直努力寻找活下去的希望。他试过画漫画,可仅凭一只手实在太困难了。也想过继续画画,可是提起笔就伤心,画得最多的是自画像,心情一直很糟。
直到1997年7月,妹妹阿进的同学介绍了几个临近高考的小孩跟阿西学美术。没想到,次年高考,几个孩子的专业课均在广西省名列前茅。那一天,阿西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他觉得又找回了一些自己,“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有用,还能做一些事!”
就这样,从在家里办的小补习班,到如今搬了七次家的专业画室,“采吉画室”已成为桂林最有名的画室,阿西已培养了上百名学生,其中大多数都考上了大学,还有不少进入中央美院、清华美院等名校。画室成了他的事业、他的希望,也是他重要的经济来源。“跟这些孩子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了。”阿西很喜欢老师这个角色。
在学生的眼中,阿西是一个平时很幽默、随和乃至可爱,上起课来却十分严谨和严格的老师,师生间关系很融洽。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学生们都说,“如果学校的老师都像谭老师这样,学习会开心很多。”
如今,阿西的生活十分规律。他大部分时间住在画室,除周四和周日外,每晚19:30至22:30是画室的上课时间。学生走后,阿西会休整一下,23:30开始画画,一直画到凌晨5点左右,然后睡到中午12点起床。他一直坚持锻炼身体,每周一、三、五下午打羽毛球,他笑称,“运动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责任,是今天的阿西多次提到的词汇。他于2002年结婚,妻子是初中同学,他们之间也曾演绎一段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如今,阿西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大概因为自己的特殊经历,对孩子他没有过多要求,只希望他们的童年能快乐一些。
做一名优秀的画家,仍是阿西的理想,只是他不再想着“我要当一个大画家”,而是更多地想着怎么多画一些好的作品。
阿西说,很喜欢罗曼?罗兰的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其实在他自己的传奇经历里,同样写着一个天才少年不同寻常的成长历程,也浸透着关于人生的几许哲思。“学会乐观地承受一切挫折和困难,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谈起跟着阿西学画的收获,一个17岁的女孩一脸阳光地说。